阿栋

时雨。

 

【楼台】白虹贯日·三

【光点心是不够的,请去评论里夸我。】



彻底清醒的明楼瞧瞧外面的天色,虽然没到起床的时候,可也不早了,他揪着小家伙的领子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拎到半空的时候明台直接从领子里滑出去光着屁股坐在了被子上,明楼感觉自己简直笑完了这一年的份。


-哈哈哈哈哈哈我们明台啊真是羞……


-大哥!


白面团子涨红了脸变成粉色,从被子的一角挖了一个洞把自己埋进去,剩下两条肉肉的小腿在外面蹬来蹬去。明楼伸手挠挠他的脚心,小团子嗷呜一声从被子里钻出来,气哼哼地揪住他的手指咬了一口。


-哎呀疼疼疼……


-大哥?


明楼捂住手上的牙印,假模假样地呻吟了两声倒在床上。明台却慌了,妈妈倒在地上不起来然后就走掉了,大哥会不会也那样呢,想到这里几乎立刻就涌出了眼泪,哇的一声哭得惊天动地。


-大哥呜呜呜呜不要走啊呜呜呜呜……


明楼本来眯着眼睛瞧着小家伙,没想到他扑过来就开始哭,眼泪流到脖子里的感觉简直让他也伤心得要命,连忙起身把他搂在怀里,凉凉的小脚丫踩着他的手臂,愧疚的坏蛋大哥把睡衣解开让小不点钻进自己暖乎乎的怀抱里面,又把扣子都系上了去搓搓他的小脸安慰他。


-大哥不好大哥不好,我刚才骗你的,大哥不疼。


-大哥不走。


明楼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小不点在他怀里抽抽搭搭的,小手环着他还揪着他一缕头发,仰起脸来睫毛湿湿的,皱着脸还不忘记求他一个承诺。


-大哥哪儿也不去,就在明台身边。


-对,在我这。


明台伤心劲儿还没过去,抽着鼻子嗡嗡地应声,伸手抹抹眼泪才发现完全被困在了衣服里面,他踹了他大哥两脚也没挣脱开,反而听见明楼的肚子咕一声。


-大哥我尿急。


-你等会儿我给你找衣服。


本来是说第二天就上街给明台买衣服,但现在还早,只能委屈小不点又穿着明楼的衬衫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间,只是门口有个小门槛,小少爷抬起一只忘记另一只,噗通一声摔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们明台——


怕小少爷再哭,大少爷立马把嘲笑声憋了回去,换上慈祥面孔点头表示我什么都没说,附带一句夸奖。


-很棒。


小不点扁扁嘴没哭,提起衣服走路倒是有个漂亮样子。这次明大少爷非常收敛地埋在手心里笑了,在饭桌上十分严肃地提议买一套洋装回来。


明台闷着头吃饭,一碗粥两分钟喝完抬起头咂咂嘴。


-还要!


桂姨把小碗接在手里,心里喜欢小孩子喜欢得不得了,盛出来的粥冒着热气,她细细地吹凉了才又递过去。


-明台啊,吃完这个可不能再吃了,一会儿大姐给你切水果吃。


-是,大姐。


明镜听着小不点儿叫大姐心都化了,自己吃完了看着他吃,拿手绢把他脸上的饭粒抹了去,抬头支使讨厌的弟弟。


-明楼啊,出去给买两身衣服回来,你看穿你的衬衫总是摔倒,我们明台摔坏了可怎么好。


-哦。


-哦什么现在去。


-啊?我还没吃完呢——


-我看你最近是有点胖了,少吃点好,去吧。


-是,大姐。


-明台,不许这样吃饭!


-明楼不许吼他!


明镜白了他一眼,明台正把碗底掀起来吃得一脸。小不点眨眨眼睛,伸舌头把嘴上的饭粒卷进嘴里,看着明楼的脸色就要哭,明镜给他擦擦脸,直接从桌子底下踹了明楼一脚。


-明台,听大姐的话,以后可不能这么吃饭,样子不好看的。


-可是我没吃饱……


-等下大姐给你切水果,这个粥吃多了一会儿肚子要难受的。


-知道了大姐……


-你,出门买衣服!


明楼震惊地目送长姐和小弟弟手牵手的背影,觉得自己在家的地位好像是下降了。等他从南京路回来,不仅没人来接他手里的东西,连桂姨都被小团子收买,给他举着风筝逗他在房间里疯跑。


-我说——


-大少爷回来了?


-我回来站在这有五分钟了!


-喊什么,衣服买好啦?


-大姐,买好了。


明楼立刻低头把衣服给姐姐递过去,明镜抓着明台的手把他摁倒在沙发上扒了他的衬衫,小不点果然又挣扎起来,扭动着涨红了脸,嘴里喊着不要看什么的。


-明台不许动!


小家伙抓着衬衫瞪着大眼睛不敢挣扎了,明镜把小衣服往他身上比划一下,觉得好像是有点大,她抓着明台的手臂想给他穿上发现怎么也拉不动,她笑了一下,凑过去在小不点儿脸上亲了一口。


-不要羞,我是姐姐,不碍的。


-那,那也不行,明台是男孩子。


明镜不大情愿地在小不点儿坚定的目光里点头承认他确实是个男孩子,只能朝背后招招手。讨厌的弟弟凑过来特地给她笑了一个,然后把小不点抱到怀里给他穿衣服。


-哎呀果然是大了一点点,不过也还好。


-那是。


明台穿着背带裤和衬衫在沙发上走了两圈,活脱脱一个小绅士的样子,明楼偷偷给自家姐姐使了个眼色,从一堆衣衫里翻出一身粉白色的洋装来,明镜瞪大了眼睛打了他一下,然后也忍俊不禁,扯过明台的小手把他抱在怀里。


姐弟两个人配合很快就把小不点扒光又换上了小裙子,期间伴随着大哥不是好人这种哭唧唧的埋怨,不过小少爷生的粉雕玉琢,又正是小孩子雌雄莫辨的年纪,穿上了以后就变成了短头发的小淑女了。


-我们明台真是漂亮!快转一圈给大姐看看!


小不点扁着嘴,自己捏起裙角来看看,眉毛皱着就要哭,被大姐一夸又觉得好像也不是不行,只是气鼓鼓地转过身去背对着明楼,期期艾艾地看着明镜。


-我们明台不要当男孩子,从今天开始是女孩子好了!


-不是的!


小家伙凑上来窝进姐姐怀里,讲话讲不赢开始撒娇,搂搂大姐的脖子又贴上她的脸,生怕一不小心就变成了女孩子。


-明楼你看呢。


-我觉得挺——那怎么行我们明台是男孩子。


泪汪汪的眼睛看过来立刻改口的大哥也是没一点立场的,憋着笑把小不点搂在怀里,两姐弟觉得人生的乐趣好像变多了一个。


-对的!


小家伙的脑袋动来动去地不停点头。


绝对,不止一个。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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