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栋

时雨。

 

【楼台】白虹贯日·二十九

【你当然也得想我。】


怎么可能冷静点,几乎一晚上都在翻身的明楼把双手举起来放下,腿举起来放下,破天荒的赖了一会儿床,门外是咚咚咚的响声——就是个小怪兽,那么一小点儿还那么大动静。明楼把手垫在脑袋后面,等着他开门。

 

-大哥大哥!

 

-干嘛。

 

-你生病了吗?

 

-没有。

 

小家伙不信的,甩甩头发上的水珠过来摸大哥的脑袋,明楼一把把他抱起来卷进被子里,小不点咕啾咕啾的动了两下把手抽出来放到额头上贴一下才安静下来。明台捏大哥的脸笑眯眯地在他脸上啾一下,得意洋洋地把腿缠到身上去。

 

-大哥你想我了吗。

 

-想你了。

 

-那大哥睡得好吗。

 

-不好。

 

明楼心里堵着一口气,他的宝贝揣在怀里还是不放心,更何况不能打包带走,怎么就长得这么快,搂着他脖子的手松松的环了一个圈,脚丫蹬在膝盖上,凉凉的。明台亲亲大哥低垂的眼睫,不应该怕说了秘密去和阿诚哥睡的,小怪兽抓住大哥柔软的耳垂捏来捏去,冷不丁被握住腰举了起来。

 

-大哥大哥!

 

-起床。

 

-哦……

 

高高举起轻轻落地的小家伙仰头看着闷闷不乐的大哥,决定要给他买好多包桂花糖,把自己的那份也给他好了,下楼的时候明楼真的是阴着一张脸,明家大姐还是很乐意看这个弟弟吃瘪,什么都没问不说,还顺手剥夺了晚上接明台放学的权利。

 

汪曼春觉得比昨天的师哥更帅的是今天的师哥,冷着一张脸走过去简直要了半条命,她拍拍心脏把尖叫咽回肚子里,拿笔尖儿戳着新买的信纸,决定给他写一封情书,就是缠绵悱恻那一种,最好开头是在天愿做比翼鸟,结尾是心有灵犀一点通那种。想了半天没有想到开头,她翻开书桌里面的一堆随便打开一封,尽是些你的美丽就像玫瑰,没有文采没有创新,更何况长得比不上师哥一半。

 

明楼抑郁地过了一天,先生今天没敢拖堂,明大少爷把桌上的书划拉进书包里,一步顶三步地出了门,走到初中部发现阿诚都被接走了,偏偏一嘴东北话的先生还要嘲笑他一番,什么你们大户人家之类,他没听清,反正不重要,路过大门的时候大爷都过来拍他肩膀了,说小少爷让人接走了。

 

他知道啊,拖沓着走路的明少爷腹诽着,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他弟弟了,简直添堵,他决定绕过那条会卖栗子的街,免得人家问要不要买栗子还要想起明台那个连壳都不会剥的小怪兽来。明楼望望天,又看看绿到骨头缝里的上海,好男儿——好男儿也有弟弟啊,他那么小那么亮晶晶,不给他摘星星都不行。而且,而且他都会说楼台的台呢,从没说过明镜亦非台,于是明楼又得意起来,进家门的时候与阿香面面相觑两分钟,头上飘起一朵抑郁的云跑上楼写作业。

 

幸好小少爷蹦着回来了,像个短耳朵兔子,短尾巴也肯定有,被他藏起来了不叫人看见,不过一定在摇摇晃晃,因为正捏着个桂花糖,反正毛茸茸的小东西都喜欢糖果的,连阿诚都吃得一脸,阿香噗嗤笑起来去取帕子,明镜探过身子去看发现两个小花猫。

 

-阿香阿香,大哥呢?

 

-大少爷在楼上呢。

 

-他好吗?

 

-不太高兴。

 

-我们明台,一进门就问明楼。

 

-因为大哥今天早上看起来像是生病了……

 

-真的?

 

-恩,可没力气了。

 

-那你去给他糖吃?

 

-好!

 

明台扑棱扑棱耳朵把剩下的糖都塞进嘴里,阿香用手帕给阿诚抹脸,大姐给自己擦脸,嘴里含着糖乌拉乌拉说不清楚话,指指大姐又指指门口的盒子,明镜歪歪脑袋,在嘴边比了个手指,小怪兽垮下肩膀的样子实在好玩儿,明家大姐忍不住更认真一点去给他传授如果保密的话明楼会更开心。

 

擦过了脸两个小家伙就去写作业了,明台把舌头伸出来去舔嘴边的糖渣,阿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给他,快速吃完的小怪兽把脸伸过去张开嘴,大眼睛和星星眼对视,结局当然是完败,最后小怪兽还是吃到了阿诚最后的存货,不过今天可不能再去跟阿诚睡了,所以提前说了晚安,拍拍阿诚的脸就跑去给大哥揉揉脸了。

 

-大哥大哥。

 

-干嘛。

 

-没事。

 

-刚才吃糖了吧,刷牙去。

 

双倍糖的小怪兽心虚地啪嗒啪嗒跑到卫生间刷牙,一嘴牙膏沫冲着外面喊,明楼叹口气,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去看他,小不点站在凳子上几乎抵到他下巴,操心的大哥把他脑袋顶上的头发往下压一压,小怪兽一仰头给了他脖子上一个牙膏味儿的亲亲。

 

-大哥。

 

-恩?

 

-大哥。

 

-在呢,干嘛呀,我们明台。

 

-我也想你了。

 

-那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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